摘錄自http://swan.zo.ntu.edu.tw/Chinese/bettel1.htm(內容由 火金姑 - 螢火蟲一書 全文摘錄)作者 : 楊平世
夜幕低垂,微風輕拂;原野上,蟲鳴嘰吱,水田間,蛙聲嘓嘓,潺潺涵溝,禾草披靡;此時,流螢點點,穿梭草間,呈現出一幅安祥浪漫的景緻! 在台灣一、二十年前,每年一到晚春,入夜後,徜徉原野、山林,不難「走」入這種浪漫景緻的經驗;此情此景,的確令人懷念!可是為什麼時至今日,同樣的水田、山林、原野,點點流螢,卻成回憶?原來,適於螢火蟲生存的環境,幾已面目全非!
景物依稀螢光杳 所以,儘管景物依稀,但潺潺清澈的流水,如今早已呈現黑濁,而且還散發一股燻人的臭味,這種水質不但不適合水生螢火蟲幼蟲及所賴以維生的螺類生存,自然而然地螢火蟲也就杳然無蹤了! 還有,溝渠、水道雖然依舊,但原本蜿蜒曲折的土質水路,如今都已變成筆直的水泥護坡,即使螢火蟲能生活水中,長成的幼蟲也無法上岸化蛹了!另外,大量流入水田中的殘餘農藥,以及日夜不斷排進水中的各種廢水,也是加速水生螢火蟲急遽消失的主因。 同時,另一方面,都市化的結果,平地、山坡地大片受污染,一盞盞路燈紛紛出現在住宅、工廠和公路兩旁,螢火蟲成蟲也因為棲地消失和燈火的干擾,逐漸遠離我們的家園。 因此,如想重圓螢夢,除非遠溯溪流源頭,走訪未開發的水田、濕地,只有探訪人類較少干擾的地方了!再不然只能以人為的方式,再給予這類引人遐思,令人發思古幽情之昆蟲,一片潔淨的環境,一池乾淨的水源!當然,還得提供牠們所能賴以維生的天然食物! 儘管如此,這種人為的復育工作,也不是一蹴可幾的!仍有賴昆蟲學家、生態學家的努力。由此可見,破壞任何一種生物的自然環境,輕而易舉;可是要使環境恢復舊觀,使螢夢重圓,可能得耗費難以估計的人力、物力和時間。
吟螢說螢添童趣 「火金姑,來食茶,茶燒燒,配香蕉,茶冷冷,配龍眼,龍眼會開花,瓠仔換冬瓜,冬瓜好煮湯,瓠仔換粗糠,粗糠要起火,九嬸婆仔賢炊粿,炊到臭火焦,兼著火。」 「火金姑,會落土,坐我船,打我鼓,吃我冷米飯,配我鹹魚脯,從我門口埕過,被我捉來做某。」這兩首是膾炙人口的台灣童謠--「火金姑」 「螢火蟲,夜夜紅,照爹爹,犁大坵,照哥哥,上杭州。螢火蟲,夜夜光,照媽媽,好紡紗,照姐姐,去織麻。」則是充滿農村情趣的湖南螢火蟲童謠。 「螢火蟲兒飛落來,給你三個銅錢買草鞋;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銀,只要你的屁股亮晶晶。」在浙江民間,這首「螢火蟲」也可以說是人人幾乎都能朗朗上口的童謠。 其實在西方,洋人對於這類發光昆蟲也頗偏愛;大文豪莎士比亞膾炙人口之作--「仲夏夜之夢」,就曾生動描述流螢化為精靈,在仲夏夜戲人的故事。足見東西方對螢火蟲都存在不少的童趣!
皆為肉食小甲蟲 然而,螢火蟲究竟是什麼樣的昆蟲呢?原來,螢火蟲是一群軀體、翅鞘柔軟的甲蟲;雌雄蟲交配之後,雌蟲會在草澤、水邊苔蘚植物或潮濕地面產卵;卵孵化後,狀如毛蟲的幼蟲會以螺貝類、蛞蝓、蚯蚓等為主食,繼續成長、蛻皮,最後化蛹土中,再蛻變為成蟲。所以,螢火蟲是一種生活史歷經卵、幼蟲、蛹和成蟲等四個時期的完全變態類昆蟲。 據估計,全世界的螢火蟲約有2000種;在台灣已確知的種類則有54種,預估種類則在60-70種之間。如依幼蟲棲息環境區分,則可分為水棲、陸棲及半水棲三類。 水棲的螢火蟲幼蟲,生活於乾淨的河流或塘沼之中,以水中的螺類、甲殼類及其他昆蟲為食,然後化蛹岸邊土中;等到蛻變為成蟲之後,才在植物間穿梭活動。至於陸棲的螢火蟲,通常徜徉潮濕地面,卵產於落葉、枯枝下或草間;孵化後之幼蟲則以小型蝸牛、蛞蝓或蚯蚓為食,成長發育,最後營穴化蛹土中,再羽化為成蟲。至於半水生的種類,則棲息水邊濕地,但會入水覓食螺貝類。 然而,不管是水棲、陸棲或半水棲的種類,螢火蟲在攝食時,都會先以唾液麻痺獵物,再分泌消化液分解螺肉、蝸牛肉呈肉漿狀,再吸食這些養分,是道道地地肉食性的小動物。
生命雖短卻絢麗 當螢火蟲成蟲羽化之後,雌、雄蟲會在棲地附近發光呼朋引伴;不久,雌蟲會停憩在雄蟲所能發現的植物枝葉之間,吸引飛舞的雄蟲前來交尾。交尾時間可長達數十分鐘,甚至數小時之久;最後雌蟲會在潮濕的土縫或苔蘚植物間產卵。而成蟲不會發光的種類,大多在白天活動,這類螢火蟲是以性費洛蒙吸引異性。除了少數種類之外,成蟲幾乎只吃水分和蜜露,壽命在3-7天之間,但室內飼養時如飼以蜜水,往往可活二至四週。所以這種發光小甲蟲的生命,看似燦爛絢麗,實卻紅顏薄命! 因此,為了使這群挑著燈籠的小天使能回到我們的身邊,豐富我們的生活,我們實在有義務提供螢火蟲能夠棲身的潔淨空間;我們深信只有適合螢火蟲生存的環境,才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近年來都市化及土地開發對螢火蟲的棲地及生態都造成相當大的衝擊;久而久之,螢火蟲的數量因而逐漸下降。根據日本螢火蟲專家大場信義博士等及楊平世教授的研究得知,造成螢火蟲逐漸消失的原因不外乎下列因素:
「小小螢火蟲,飛到西、飛到東,這邊亮,那邊亮,好像許多小燈籠。」這是國內著名作曲家呂泉生先生寫的「螢火蟲」;相信許多人在小時候可能都唱過或哼過。然而,您可知道螢火蟲是什麼樣的昆蟲嗎? 根據昆蟲專家的研究,螢火蟲在分類學上屬於鞘翅螢火蟲科 (Lampyridae);這一科的昆蟲,主要特徵是頭部幾乎全被前胸背板所覆蓋,具有翅鞘側片 (epipleura);前胸之前側板 (episterna) 內側無彎曲現象。而足的轉節短。除了少數白天活動的種類之外,大多數雌雄蟲都有發光器,發光器位腹部末端。 螢火蟲的生活史經歷卵、幼蟲蛹及成蟲,屬於完全變態類昆蟲;卵產於水邊潮濕青苔或水草,甚至樹枝上;較大型種類卵徑約0.5毫米,呈乳白色,大多為橢圓形;不久,卵殼變硬而呈淡黃褐色。在晚春時,卵大約經兩週孵化,之後水棲性之種類會爬向水中,陸棲性種類則在潮濕地面上活動。幼蟲以螺類、蝸牛、蚯蚓或其他昆蟲為食物。一般而言,幼蟲通常會脫6次皮才化蛹;陸棲的種類則在棲地附近找鬆軟岩穴、土縫建造蛹室化蛹;水棲種類則爬向土質岸邊化蛹。 成蟲通常在夜間或淩晨羽化;大多數種類雄蟲在腹末具有兩對發光器,而雌蟲則只有一對;除此,雄蟲後腳基節具有雌蟲所沒有的腿節板;因此兩性間從外觀上頗易區分。至於體型,一般為雄小雌大。
螢火蟲的幼蟲呈蠕蟲狀,身體側扁或稍呈筒形;攝食時會分泌唾液把螺類、蝸牛或其他獵物麻痺,再分泌消化液把獵物肉質溶化,吸食肉汁為生。成蟲通常只吃露水,也有些種類會吃花粉、花蜜;少數種類會捕食其他小蟲;在野外壽命一般為3-7天,但也有長達10-20天者。多數種類由卵至成蟲,各期都會發光;由於牠們是夜行性昆蟲,因此只在夜間發光;攝食活動也是以入夜以後為主。所以在白天時,牠們大多靜靜地憩息在隱蔽的地方,很少活動,也不發光;但是如果受到騷擾,仍會發光。光是雌雄間求偶的訊號;交尾時,雌雄都會同時發光;交尾時間可長達數十分鐘或數小時。交尾之後,雄蟲在一、兩天內死亡,而雌蟲則在產完卵後香消玉殞。
螢火蟲依幼蟲之棲息環境,可分為水棲及陸棲 二大類;但也有人把水棲中幼蟲會上陸的種類另歸一類--半水棲:
其實,除了水棲種類和陸棲種類,螢火蟲也有所謂半水棲的種類;這類螢火蟲幼蟲是棲息水邊,但覓食時則進入水中,以捕捉螺類為主食。
螢火蟲的光是一連串的生化反應過程中所釋放的能量。由於不同種類的螢火蟲,發光頻率不同,因此在種類間自然形成一種生態區隔。 成蟲發光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配偶;雄螢火蟲腹部有兩節發光器,雌蟲僅最後一節為發光器。 光是螢火蟲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可是螢火蟲為什麼能發光呢?原來在這些螢火蟲的體內含有一種叫做發光質 (luciferin) 的含磷化學物質。這種發光質在發光酵素的催化下會進行一連串的生化反應,而光是這些複雜生化反應下的產物。由於在反應過程中大部份的能量都用來發光,只有2-10%的能量轉化為熱能,所以當螢火蟲停在我們的手掌上時,我們不會有有熱熱的或燙燙的感覺。有關螢火蟲的發光機制,如圖示之生化反應步驟。
螢火蟲的發光器是由發光細胞、氣管系、反射層及神經表皮所組成,其模式圖如圖所示。當螢火蟲發光時,神經可以傳達訊號,控制發光頻率;光再經由反射層向表皮透射。一般幼蟲期的發光器是位於第八腹節的兩側;在夜間活動時,幼蟲發光具有照明、覓食和警戒的作用。至於蛹期,發光器的位置大抵和成蟲相同,都是在腹末一、二節;一般蛹只有在受驚擾時才會發光,這種光具有警戒和卻敵的作用。至於成蟲,光是兩性間求偶的訊號;同種螢火蟲可藉特有的發光頻率向異性發出求愛的訊息;通常雌蟲在爬行或飛行一段距離之後會停在植物或枝葉、山壁之間發光,以吸引雄蟲;雄蟲發現之後會接近求偶,最後再行交尾。 由於種類不同,螢火蟲發光頻率也有差異;而耐人尋味的是不同種類的螢火蟲,所發出的光也可能不同。以黃緣螢為例,光呈黃色;紅胸黑翅螢則發橙色光;而端黑螢則發黃綠色光。 不過,在螢火蟲中也有些種類成蟲並不發光;像紅胸黑翅螢,從卵胚胎、幼蟲期、蛹期都能發光,但成蟲卻不會發光。一般,不會發光的螢火蟲成蟲大多在白天活動,牠們無法藉光來傳遞求偶訊息,因此在求偶過程中,視覺和嗅覺便十分重要;所以,牠們是藉複眼和性費洛蒙來找對象的。
對生長在寶島台灣的人來說,特別是曾在鄉下住過的人,對『火金姑』應該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二、三十年前,甚至三、四十年前,臺灣還屬於農、工業並重或以農業發展為主的時代,從晚春到仲夏,只要屋舍附近有水田,有大片還沒開發的『荒地』、『空地』,入夜之後,不難發現俗稱『火金姑』的螢火蟲在院子裏飛來飛去,不但小孩子們忙著追逐,大人也童心未泯加入『捕螢』的行列;捧在手心,放在透明的罐子裏,洋溢興奮的心情;並經常不約而同地哼起這首膾炙人口的『火金姑』童謠。 也許都市中的小孩無緣『享受』這種逐螢捕螢的樂趣,但是那個時代,在幼稚園中或低年級的小朋友,可能都唱過名作曲家呂泉生先生那首耳熟能詳的 兒歌:『小小螢火蟲,飛到西、飛到東,好像許多小燈籠。』 然而就在大家為學、事業奔波的時候,誰都沒想到這種充滿浪漫情懷、鄉土氣息和人文特色的可愛小動物,確逐漸在我們周遭悄然無蹤!分析其原因不外乎:棲地遭到破壞、農藥過度使用、污染及都市化所引起的各種工程設施傷害;普設路燈所引起的光害。其他因素,像農業栽培制度的改變,外來生物的侵入及水資源的枯竭和污染等,也都直、間接影響螢火蟲虫群聚的式微。 『日本經驗值得借境』 在先進國家,以日本為例,在1960年代起也如臺灣一樣,各地的螢火蟲面臨類似的浩劫;其中列名『天然紀念物』的源氏螢、平家螢的族群,在全國許多地方消失,除了各博物館、昆蟲館和研究單位的人工孵育和復育技術的開發以外,為保護螢火蟲而興起的環保意識活動在日本全境展開,其中最值得大家所稱道的是採取所謂「自然工法」的生態工程設施的改良,以及社區民眾的熱心參與。在日本,以螢火蟲為優良環境指標。生物為訴求的社區環保團體,如今已達500 個之多!這種民眾自我環境意識的覺醒,且付諸行動的社區環境改造運動,的確足為國人稱道和借鏡! 茲以岩戶川地區為例,一條原本洋溢臭氣四溢的水溝,在橫濱賀博物館的指導,配合當地居民,大家挽起袖子攜手清理惡臭水溝,並對水泥河道進行生態工程的改善,歷經十年的努力,如今已成成為水清魚游、螢光點點的賞螢地點。令人敬佩的是每到螢火蟲成蟲出現的季節,沿溪的住家在入夜之後會把拉門、窗簾拉下,將室內的燈光擋住,以免干擾水溝旁邊螢火蟲的求偶行為。 另外,在西逸見地區,由於重要的螢火蟲棲地常有許多遊客嬉水,為避免這些活動干擾螢火蟲的生存,附近社區特別闢出嬉水遊憩區;而緊臨該棲地的停車場為避免進出的車燈會影響螢火蟲的求偶發光行為,在日落之後便不再對外開放。這些地方的工程設施也因為為了保護、復育螢火蟲,幾乎全部採取生態工程的手法,於是螢火蟲多了,魚、蝦和水生植物也出現,周遭的生態景觀也更吸引人了! 『生態工程護螢有成』 而與廣島為鄰的山口市,為防每年的洪水災禍,從1965年起在一之阪川進行三面混凝土的河川整治工程,此即現在臺灣各地溪流、溝渠常見的河底、左右兩河岸均採水泥結構的河道工程設施。這種整齊劃一的工程,施工比較容易,完工後水流暢通,不會造成阻塞,對沿岸居民而言確實安全。可是由於流速快,底質單純,即使河水乾淨,只有耐急流種類的動物才有辦法生存其間,其他大多數原生動植物大多無法生存,即使能茍延殘喘,也是寥寥無幾。而水棲的螢火蟲,在這種條件下,是無法生存的,因為急流不但會帶走幼蟲,也會把牠們所賴以為維生的螺貝類沖走。即使少數個體能存活下來,也因為無法上岸建造土窩化蛹而逐漸消失。 然以,在昆蟲生態學家的協助之下,除一方面瞭解螺貝類和水棲螢火 蟲的生存條件,工程師也規劃生態工程手法,改良三面混凝土的河道;也就是在河岸砌石、填土之外,並改善河床環境,以石頭、木樁使河道的流速減為每秒30公分以下,並種植當地的水芹、芒草和莎草等螢火蟲棲地常見的野草,讓水棲幼蟲有合適的土岸化蛹;一之阪川之螢火蟲護岸生態工程剖面如圖一所示。 而為了變化這條具特色的螢火蟲生態河川,山口市還發動市民協助種植櫻花、杜鵑和垂柳,並邀請市民利用每月一次的週日,協助除草、清溪、整理河道及綠美化的工作;如今,這條生態河川已成為日本著名的賞螢觀景的重鎮。每年六月上旬還特地舉辦別開生面的『螢火蟲祭』,吸引來自各地區觀光客和居民參觀。其實,類似之『日本經驗』,可以說不勝枚舉。而在這種活動中,民間的愛螢、護螢團體,功不可沒!尤其是各社區的退休人員,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可喜的是企業團體也大力支援這些活動。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活動和當地人文景觀、餐飲、觀光遊憩也結合為一體,每到『螢火蟲祭』,別出心裁的螢火扇、螢火蟲餅、螢火蟲CD、螢火蟲電話卡及有螢火蟲標誌的啤酒、清酒等商品紛紛出籠,當然還有T恤、別針、書籍...等商品,使保護螢火蟲的行動,化為關懷自然、生態、人文和生活品質的環保及遊憩活動。
『再造營螢火蟲的伊甸園』 螢火蟲依其幼蟲的棲地,可概分為水棲和陸棲的兩類;前者如臺灣最常見的黃緣螢(Luciola ficta) ;後者如臺灣窗螢(Lychnuris analis)。 這兩類螢火蟲都生長在乾淨水域或未遭開發腳步破壞的地區。水棲種類以水塘、沼澤、水田及河流緩流為棲所,由於食物以螺貝類為主,所以水質要求等級在輕度污染水質以上;中度污染水質中固然亦能存活,但數量較少。水棲的以黃胸黑翅螢為例,比較適合的水域是水溫15-25℃左右,螺貝類充足,水中酸鹼值在6-8 間,水流速度每秒10- 30公分,水深雖可達一公尺,但以5-30公分為多者之水域較佳。至於黃緣螢,則以山澗、梯田及少施藥的水田為主要棲地。另外,水棲型螢火蟲必須有濕生植物和泥土供其營造化蛹場所。由於成蟲係發光求偶,是故附近河道必須有隱蔽密林,不能有光害;如需設置路燈,高度以30-50 公分為原則,光色宜採干擾最少的紅色燈光。至於河岸生態工程的做法可參考圖二及圖三之做法。而水田和附近之渠道,如減少施用農藥和化學肥料,亦可成為螢火蟲的繁殖場;臺灣近十年來有不少廢耕的水田,例如有許多海芋、水甕菜和荷花田亦因甚少用藥而成為黃緣螢的天堂。如欲改善這些水田,可參考圖四的做法。至於家中如想飼養螢火蟲,不妨採人工河流式的水族箱(如圖五所示);如學校或國家公園之生態園(網、溫室型均可),則不妨採用設置人工河流(圖六)或仿梯田的做法;由於人工河流或水田的底質可能會滲水、漏水而非得採水泥不可,則可採無毒水泥施工,但施工完後必須浸水、換水一個月後,再於底質和兩岸鋪上水苔或不織布,並在岸邊種植苔蘚類植物,使幼蟲能上岸化蛹。溫網室型的人工河流可採食物鏈式的飼養,此即淡水魚(糞便)è 藻類è 川蜷或椎實螺è 螢火蟲幼蟲,不但可供展示,亦甚具教育價值。 『臺灣經驗』有得有失 開發是陸棲型最大的殺手,因為不管是平地或山區,只要開發的行為和路燈的設置,這類螢火蟲最後一定會消失;而除草劑和殺蟲劑等農藥的使用,則會加速陸棲螢火蟲的消失速度。 記得在八年前,當烏來─福山間的公路還沒拓寬擴建以前,從烏來瀑布對面入山檢查哨往信賢、福山方向第四根電線桿起,每年一到六、七月份,是臺灣窗螢發生的季節,沿路螢光閃爍,幼蟲爬到潮濕的草叢之間,垂手可得;然而自從拓寬路面之後,破壞了螢火蟲的棲地,沿途路燈也多了,除草劑也比以前使用多了,螢火蟲變得寥寥無幾!這是『臺灣經驗』中螢火蟲族群式微的實例,相信類似的例子也見於臺灣各地。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臺灣經驗』中也有成功的實例,那便是東勢林場的護螢有成的例子。記得在八、九年前,當時東勢林場施副場長義卓邀我為該林場規劃『蝴蝶谷』時,適逢螢火蟲發生季節,由於數量成百上千,令人嘆為觀止!於是當時即建議該場保護此棲地:(1)不要用除草劑,採人工除草;(2)不要設置路燈;(3)不要在附近建小木屋;(4)在颱風過後能把枯枝和風刮下的枝條陳放於邊坡上方,使落葉、枯枝能成為蝸牛(螢火蟲幼蟲的食物)的食物,也成為兩者的棲所。多年來雖經歷幾任場長、副場長,但都能堅持此護螢行動,所以這兒已成為臺灣最佳賞螢地點,每年4-7 月及10-11 月,都是賞螢最好的季節。1996年作者邀請日本螢火蟲保護協會理事長大場信義博士前往該場觀賞,目睹數以萬計螢火蟲的奇景時,直呼過癮!1997年接獲大場博士陪伴夫人前來,亦赴此地觀螢,對東勢林場護螢有成,讚賞不已。 其實,保護陸棲螢火蟲除注意上述注意事項以外,不妨保持棲地植物多樣化,亦可選邊坡撒油菜之類種子,或種鳳仙花等可提供蝸牛和蛞蝓足夠食物的植物,既能誘蝶,也能增加螢火蟲的食物,引來更多的『火金姑』!所以,如果想『無中生有』創造陸棲螢火蟲的環境,除了生態因子之外,先決條件一定要有蝸牛、蛞蝓能生長、繁衍的環境;然後,再將當地或附近原有的螢火蟲經大量飼養之後野放繁殖。不過這個棲地周遭除不能有光害以外,亦需具備隱蔽、避風的密林,以提供成蟲求偶和白天休息的場所。而這種環境最容易螢造的是可藉溫網室型的生態園或蝴蝶園、昆蟲園、螢火蟲園表現,而且可以和水棲的種類─人工河流併行設置;這種型式在自然公園、都會公園,甚至一般的社區公園、校園內均可設置。所以,誰說中正紀念堂、大安公園、台中公園、高雄都會公園不能看到螢火蟲?不為也,非不能也!
『銀燭秋先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只要有心,螢夢可重圓;但我們更衷心冀望的是『火金姑』的螢光,能燃起你我心中環保意識的火花,朋友們,台灣的環保運動該是起而行的時候了
在台灣兒歌「西北雨」中,就有「火金姑來照路」的歌詞,而在「菅芒花」(指五節芒),也有「多情金姑來來去去」;其中「火金姑」及「金姑」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螢火蟲。其實在許多兒歌中不乏提到螢火蟲的詞句,但以螢火蟲為主角的兒歌卻不多;以下茲舉三首大家耳熟能詳的「螢火蟲」兒歌,這三首兒歌都十分輕快,也相當悅耳,歌名都叫「螢火蟲」。 「小小螢火蟲,飛到西飛到東,這邊亮,那邊亮,好像許多小燈籠。」這是台灣名作曲家呂泉生教授的兒歌作品之一,把螢火蟲邊飛邊閃爍亮光的情景,描寫得十分生動。第二首同名的兒歌:「你看一個螢火蟲,隨身帶了小燈籠,牠呀一飛飛到天上去,要和一個一個小星比光榮。牠呀一飛飛到池塘裡,要問金魚銀魚做些什麼夢。快活快活螢火蟲,東南西北去兜風。」詞句極具童趣,曲調也輕快活潑!第三首:「螢火蟲呀慢慢飄,微風輕輕吹,月下星星閃閃眼;妹妹不要睡,ㄙㄛ ㄙㄛ ㄙㄛ ㄇㄧ ㄉㄛ ㄉㄛ ㄉㄛ,ㄌㄧㄝ ㄉㄛ ㄌㄚ ㄉㄛ ㄙㄛ,月亮姐姐快出來,聽我們唱歌。」詞曲都洋溢著幾分浪漫的色彩。
在流行歌曲中,歌詞提到螢火蟲或「火金姑」的雖然不少,但以螢火蟲為主角的流行歌曲卻也不多;以下就介紹周雅芳主唱的「螢兒頌」和伊能靜主唱,也是她填詞,陳秀男、陳大力作曲的「螢火蟲」。 「千盞明燈送暖風,閃閃夜空編成仲夏夢;鱗光起落一重重,照亮田野點點容。我願變成螢火蟲,提起燈籠光明處處送;願你我伴我影蹤,共遊夏夜美夢中。」名為詠螢頌螢,其實也算是一首頗具羅曼蒂克色彩的情歌。 不過伊能靜所主唱的「螢火蟲」就不是一首情歌,而是台灣世界展望基金會為資助國外貧童,發起「螢火蟲行動」,希望藉此喚起全民關懷贊助而寫的慈善歌曲:「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裡,夏夜裡,風輕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讓螢火蟲給你一點光,燃燒小小的身影在夜晚,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暫的生命努力的發光,讓黑暗的世界充滿希望。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我的心,我的心,還在追,城市的燈光明滅閃耀,還有誰會記得你燃燒光亮。」曲中呼喚大家燃起愛心的螢光,對境外的貧童伸出關懷的援手,也道出藝人的片片愛心!
在中國文學中,和螢火蟲有關的詩詞可以說不勝枚舉;像唐詩、宋詞中,就有不少詠螢,或以螢思人、寄物懷古的詩句。以下就較為大家所熟知的詩詞依朝代先後及作者作一簡介:
詠螢 周繇 (唐) 熠熠與娟娟,池塘竹樹邊;亂飛同曳火,成聚卻無煙。 微雨灑不滅,輕風吹欲燃,舊曾書案上,頻把作囊懸。 這是描寫螢火蟲成群飛翔的情形,也描述螢火蟲的發光現象及人和螢火蟲間的密切關係;是一首頗為寫實的詩歌。 詠螢 虞世南 (唐) 的歷流光小,飄颻弱翅輕;恐畏無人識,獨自暗中明。 在此詩中,作者描述螢火蟲雖小巧嬌弱,但卻暖暖含光,似乎隱喻人之懷才不遇,有如伯牙之期待鍾子期一般。 早秋 許渾 (唐) 遙夜泛清瑟,西風生翠蘿;殘螢棲玉露,早雁拂金河。 高樹曉還密,遠山晴更多;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 「名」詩之所以能引人共鳴,在於寫景、詠物能不著痕跡地點出主題。像詩中的「西風」、「殘螢」、「早雁」、「一葉下」及「洞庭波」,都是早秋的「景象」;而這也是許渾的作品雖然不多,但此詩歌卻能成為千古絕唱的原因。 秋夕 杜牧 (唐)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牛郎織女星。 這首唐詩幾乎人人都能朗朗上口;乍「聽」之下,既寫景,又抒情,又有幾分浪漫的色彩,難怪「讀」過的人愛不釋「口」。然而如究其喻意,卻令人惘悵,也充滿幾許無奈!因為這是描寫宮女孤寂心情的唐詩。久居宮中,看似榮華富貴,其實多數宮女能受寵幸者有幾?長夜漫漫,孤寂難耐,見螢拍扇,不也是打發無聊時光的方式? 隋宮 李商隱 (唐) 紫泉宮殿鎖煙霞,欲取蕪城作帝家。玉璽不緣歸日角,錦帆應是到天涯。 於今腐草無螢火,終古垂揚有暮鴉。地下若逢陳後主,豈宜重問後庭花! 在中國歷史上隋煬帝雖開鑿了大運河,在水利及交通建設上,有其貢獻;但好大喜功,民不聊生;尤其他好夜遊逸樂,在洛陽景華宮曾廣徵螢火數斛,趁夜遊時野放山谷;在江都時甚至還有「放螢院」。但作者重遊隋宮廢墟,雖見螢火蟲棲地猶在,但螢光已杳,帝家早已破敗不堪!極諷荒淫王國君主之悲慘下場。而由這首詩中我們也得知隋煬帝「玩」螢無度,無生態保育觀念! 長恨歌 白居易 (唐)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 梨園弟子白髮新,椒房阿監青娥老。 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 這是白居易曠世之作「長恨歌」中的一段。長恨歌是白居易和友人陳鴻、王質夫同遊仙遊寺時,感懷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愛情悲劇而創作的。這首詩不但寫實、抒情,也隱喻諷刺,表達當時社會的反映,惋惜玄宗沈迷愛情,用人不當而遭安史叛變,自嚐苦果。在這首詩中,螢火蟲為此淒美史詩平添幾分悲情。 除了上述的螢火蟲詩歌之外,中國詩人筆下的螢火蟲詩不勝枚舉;以下茲選取其中比較著名螢詩,提供賞螢之餘,何妨附應風雅,學學古人!
詠螢 羅鄴 (唐) 水殿清風玉戶開,飛光千點去還來;無風無月長門夜,偏到瑎前照綠苔。 詠螢 彥謙 (唐) 日下蕪城蒼莽中,濕螢撩亂起花叢;寒煙陳后長門閉,夜雨隋家舊苑空。 星散欲陵前檻月,影低如試北璁風;羈人此夕方愁緒,心似寒灰首似蓬。 螢火 杜甫 (唐) 幸因腐草出,敢近太陽飛;未足臨書卷,時能點客衣。 隨風隔幔小,帶雨傍林微;十月清霜重,飄零何處歸。 感螢 司馬禮 (唐) 愛爾持照書,臨書歎吾道;青熒一點光,曾娛幾人無; 夜久獨此心,環垣閉秋草。 詠螢示情人 李白藥 (唐) 璁裡憐燈暗,瑎前畏月明;不辭逢露濕,袛為重宵行。 螢火 前人 (唐) 巫山秋夜螢火飛,簾疏巧入坐人衣;忽驚屋裡琴書冷,復亂簷前星宿稀。 卻繞井欄添箇箇,偶經花藥弄輝煌;滄江白髮秋看汝,來歲如今歸未歸。 秋螢引 劉禹錫 (唐) 漢陵秦苑遙,蒼蒼除根腐;葉秋螢光夜,空寥寂全氣。 淨千門九陌,飛悠揚紛論;輝映互明滅,金爐星噴鐙。 月中飛螢 陳陽縉 (梁) 秋璁餘照盡,人暗早螢來;忽聚還同色,恒然詎落灰。 飛影黃金散,依帷縹帙開;含明終不息,夜月空徘徊。 螢 劉筠 (宋) 荒郊多腐草,故苑近清秋;棘密何勝數,囊輕莫盡收。 月高疑爵息,天遠認星流;紫桂風微急,紅蘭露偏浮。 已能穿永巷,更欲拂高樓;滅燭方無寐,鳴蛩相薦愁。 螢火 趙蕃 (宋) 渾忘生朽質,直擬慕光輝;解燭書幃靜,能添列宿稀。 當風方自表,帶雨忽成微,變滅多無理,榮枯會一歸。 螢火 陳格 (宋) 翩翩飛蛾撲明燭,見烹膏油罪莫贖;嘉爾螢火不自欺,草間光照相煜煜。 卻馬已錄仙人方,映書曾登君子堂;不畏月明見陋質,但畏風雨難為光。 螢燈 謝宗可 (元) 微熒內肉拂晴波,幾度黃昏誤舞蛾;銀票無煙棲碧蘚,玉蟲留影綴清莎。 秋空雨歇寒光度,晚逕風閒冷燼多;欲喚沙囊車武子,為渠還賦短檠歌。
詠螢 僧德祥 (明) 含爾一身微,秋來處處飛;放光唯獨照,引類欲相輝。 白髮嫌催節,青燈妒入幃;老僧無世相,容得繞襌衣。 螢 葉太叔 (明) 忽向籬邊繞,還從井畔飛;雨昏光不滅,露重影猶微。 伴讀來書舍,窺眠入翠幃;黃花秋老後,未識汝何歸。
在中國現代文學中,新詩中便有不少提到螢火蟲或以螢為詠頌的對象;像楊喚的「夏夜」,不但提到蝴蝶、蜜蜂,也提到「跟著提燈的螢火蟲,在美麗的夏夜裡愉快地旅行。」另外,在席慕蓉的「成熟」詩中,也有「在古長春藤的蔭裡,有螢火蟲在游。」而羅青的「葬我」詩中,也有「在綠荷葉的燈上,螢火蟲時暗時明....」;甚至還有一首「螢」詩:「蛾是死在燭邊的 燭是熄在水邊的 青的光 霧的光和冷的光 永不殯葬於黑夜呀 我真該為你歌唱 自己的燈塔 自己的路 浪漫的螢光 詩般的螢火蟲 多愁善感的詩人!」
童謠是一種有節奏、有韻律的歌謠,可以用「唸」的,也可以「吟詠」,是大家小時候都聽過或「唸」過的,而且大多是口耳相傳,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當然,童謠是具有地方色彩,有許多童謠甚至要用各地方的方言「唸」出或「唱」出才更有韻味。和螢火蟲有關的童謠相當多,以下茲就所蒐集到的台灣和中國童謠中和螢火蟲有關的作一介紹:
火金姑 台灣 火金姑,來食茶;茶燒燒,來食芎蕉;芎蕉冷冷,來食龍眼; 龍眼滑滑,來食藍茇;藍茇還未結籽,食了要落牙齒。 如以台語「朗誦」,這是一首充滿童趣,也是「韻」味十足的童謠。詞句中的「芎蕉」就是香蕉;「藍茇」則是番石榴,沒結籽的番石榴乾澀又硬,難怪咬起來會「落」牙齒! 火金姑 台灣 火金姑,會落土,坐我船,打我鼓, 吃我冷米飯,配我鹹魚脯,從我門口埕過,被我捉來做某。 這首童謠把螢火蟲擬人化,而且還可以做「某」(太太)!詞句中的「魚脯」就是魚乾,「門口埕」則是大門口前的庭院。 火金姑 台灣 火金姑,來食茶,茶燒燒,配香蕉,茶冷冷,配龍眼, 龍眼會開花,瓠仔換冬瓜,冬瓜好煮湯,瓠仔換粗糠, 粗糠要起火,九嬸婆仔賢炊粿,吹到臭火焦,兼著火。 在鄉下,這首童謠最膾炙人口了!不過由於各地方民情不同在「龍眼會開花」之後,有些地方詞句有些變化,但仍不失童趣!「瓠仔」就是瓠瓜;「粗糠」則是稻殼,在過去是鄉下常用的柴火,當然也可用來「炊」粿。 螢火蟲 湖南 螢火蟲,夜夜紅,照爹爹,犁大坵,照哥哥,上杭州。 螢火蟲,夜夜光,照媽媽,好紡紗,照姐姐,去織麻。 這是一首充滿地方色彩的童謠,也是農業社會男耕女織的景緻;加上螢火點點,平添富庶安詳的氣氛。 螢火蟲 湖南 螢火蟲,夜夜飛,照著爹爹早些回,山上路小刺又多,莫要傷了爹的腳。 這是一首充滿溫馨親情的童謠,也描繪出螢光照路的功能,提醒夜歸的爸爸要小心,是一首十分「窩心」的童謠。 螢火蟲 湖南 螢火蟲,螢火蟲,飛到西來飛到東,好像飛機上點燈籠。 請你飛來照著我,等我讀書好用功。 螢火蟲當然不會主動地飛在我們頭上,讓我們「借」光看書;內容雖然有些「八股」,但算是勉勵小朋友上進的一首童謠。 螢火蟲 浙江 螢火蟲,螢火蟲,點點紅,兩三個小燈籠, 飛得高,飛得低,飛上姐姐薄羅衣。 這首童謠十分寫實,也洋溢幾分羅曼蒂克的情趣! 螢火蟲 浙江 螢火蟲兒飛落來,把你三個銅錢買草鞋; 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銀,只要你的屁股亮晶晶。 這也是一首「韻」味十足的童謠,只要有亮晶晶的螢光,還管什麼金銀財寶! 游火蟲 江蘇 游火蟲,夜夜紅,公公挑菜賣胡蔥,婆婆績麻糊燈籠, 哥哥開店做郎中,嫂嫂抽牌捉牙蟲,小叔讀書提鳥籠。 這首童謠和前面「男耕女織」的湖南童謠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還有「休閒」的味道。 游火蟲 江蘇 游火蟲!游火蟲!飛到西來飛到東,想必肚裡有蠟燭,夜夜點燈籠, 請你飛來照著我,翻書好用功。 比起前一首湖南童謠,這首童謠似乎更「土」,更「八股」;不過對小朋友們而言,應有幾分勉勵的作用。 螢火蟲 陝西 螢火蟲,夜夜紅,飛到西,飛到東,替我做盞小燈籠。 這和呂泉生教授的「螢火蟲」歌謠內容十分神似,算是一首「寫實」的童謠。 亮火蟲 四川 亮火蟲,亮幽幽,擔挑白米下瀘州,瀘州愛我好白米,我愛瀘州好丫頭。 江蘇人稱螢火蟲為「游火蟲」,而四川人則稱牠為「亮火蟲」;這首童謠也充滿地區特色。 以下還有幾首中國不同地方的螢火蟲童謠,有雅興的話,不妨細細嚼咀,可能的話,不妨藉各地方不同的「鄉音」唸唸,甚至朗誦,一定更具韻味。
無題 湖南 螢火蟲,飛過隴,借把鎖,鎖大門,借隻牛,犁大坵,借匹馬,跑衡州。 衡州路上一間塘,捉隻鯉魚扁擔長,爺要打酒,崽要討婆娘。 討得婆娘拙又拙,做雙花鞋子三年零六個月,新穿三年,舊穿三年, 丟在陰溝裡漚三年,撿起來,到大河裡洗去,又賣三千。 火火蟲 雲南 火火蟲,夜夜飛;關倒門,立倒碑;借我牛,犁田頭; 借我馬,駝媳婦;駝到臨安十八鋪。 高首十八家,底下十八家,認不得丈人丈母任哪家? 丈人出來拉花馬,丈母出來接小娃,大狗出來汪汪叫,小狗出來搖尾巴。 |